如果你到杭州旅行,不可不去拱墅区运河边的四大博物馆。
其中在“伞博物馆”近出口处,模拟了一首诗的场景,叫——《雨巷》:
一个撑着油纸伞,穿着学生装,梳两条麻花辫的姑娘背影,走在一条窄窄深深的巷子中,整个画面满溢着一种江南意境。
伞博物馆内《雨巷》场景图
“撑着油纸伞,独自
彷徨在悠长、悠长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逢着
一个丁香一样的
结着愁怨的姑娘
她是有
丁香一样的颜色
丁香一样的芬芳
丁香一样的忧愁
在雨中哀怨
哀怨又彷徨
……”
随着诗篇一字一句地投射在青石板路上,游客都醉了——这样的场景,这样的文字,这样如丁香一般忧愁的姑娘。
是否也曾出现在你的生活中,或是梦境里?
你能想象吗,写下这天才诗篇的人,当时才22岁,一个青涩的大男孩而已。这就是所谓的天赋吧?
可惜现实总是很骨感,这个《雨巷》中的女主角最终没有嫁给诗人。
他为了得到她甚至自杀过,但女孩最终却嫁给了一个冰箱推销员。
让我们带着疑问回到上世纪20年代。
然而当局者迷,戴望舒就是这样痴痴地恋着施绛年。
现实中的施绛年,并不是他理想中那种“有一颗天青色的心”,像丁香一样忧郁的女子。她恰恰很现实,很物质,且爱慕虚荣。
施绛年起初并不愿意与诗人订婚。
眼看四年的追求无望,戴望舒竟然选择了自杀,这可吓到了施绛年;
再加上父、兄在旁一再劝说,她终于同意与诗人订婚,但是有一个条件——他必须出国留学,回国后找到一份体面的工作。
戴望舒其实十分不愿意出国,首先,他在国内已经很有名气了;其次,他认为的最幸福的人,是“常常在所爱的人,父母,朋友身边活一世的人”。
但他为了爱情,只好答应了施绛年的要求。
戴望舒(左一)在法国与友人在一起
他最终被校方开除后遣送回国。
首先因为他在校期间的“三不”行为:不去上课、不写作业、不参加考试;其次因为他参加了西班牙的反法西斯游行。
经历了一个月如囚徒般的海上漂泊后,戴望舒回到了久违的祖国。虽然与亲友的重逢令他兴奋不已,但施蛰存变心的消息也得到了实锤。
持续八年的恋爱,戴望舒付出了多少?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这让戴望舒不禁潸然泪下。
施蛰存和施的父母都感到很对不起戴望舒,说他们没有尽到责任,没有管教好自己的女儿,请求戴的原谅。还说施家还有好几个女儿,如果诗人看得上,再挑一个也行。
而施绛年呢,也当面承认了自己已经不爱戴望舒了,她爱上了一个冰箱推销员。
两人最终在报上刊登公告,解除婚约,从此各奔东西。
1949年,戴望舒与杨静及三个女儿(后排长女是与穆丽娟所生)
1948年,戴望舒重回香港,由于种种原因,他只能打零工养家。
不堪贫困的杨静最终与隔壁一个总是来献殷勤的青年私奔了,丢下了贫病交加的丈夫和一双年幼的女儿。
1950年,身心俱疲的诗人因病去世,年仅45岁。
此外,乱世的漂泊与苦难,对充满浪漫情怀的诗人内心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他看不到白天,看不到希望。只能慢慢熬,慢慢等待。
他1944年去浅水湾凭吊萧红时写下的《萧红墓畔口占》,应是他内心最真实的写照:
“走六小时寂寞的长途,
到你头边放一束红山茶,
我等待着,长夜漫漫,
你却卧听着海涛闲话。”
(全文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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