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年一个长辈去世时候,就想着写一篇文章记录一下对死亡的感想,一直在脑中构想,没有实际去行动,最近, 姥爷的身体不好,已近天命,看着他的生命逐渐消逝,有一种深深地无力感,多写一点,记录一下生活。

长辈名字叫崔天义,家里排行老二,有一个儿子叫崔红岭,大我两岁,我和他是一个老太爷的堂兄弟,属于近门的。在我们这的方言力喊崔天义是二大,二伯的意思。二伯和我爸年龄相仿,一九五几或六几年的人,他们这一辈,从建国后,陪着中国生活水平逐渐变好,经历苦难生活,他们见证了中国强大的过程,从日常接触中,他们讲的一下过去的生活,让我对过去的生活有一些认识。有一个顺口溜,叫早上蒸,中午拉,晚上还是红薯茶,,这个是指,早上吃蒸红薯,晚中午开始拉红薯片,晒红薯干,晚上吃红薯片煮的汤。不得不说,在那个年代,高产的红薯,救了很多人的性命。我大伯好吃肉喝酒,现在身体不好了,三高,不让吃肥肉,让多吃高纤维的食材,大伯说:都说吃胡萝卜好,我小时候,胡萝卜吃不完,腰里装的都是,吃的浑身浮肿,腿上一按一个坑,,,这是缺少蛋白质,没有营养,,对过去生活的恐慌,导致现在的营养过剩。现在越来越多的人搬离乡村,到市里,或工作地安家,一门里有婚丧嫁娶的事情,都从外地回来,也是一种相聚,从小时候,作为凑热闹的,逐渐到参与其中。在有一次,去接亲的时候,我开车带着长辈一起去的路上,他们给我讲了一些过去的事情,一起大集体的时候,需要挣工分,他们讲,拉着驾车去平顶山运煤炭,空车拉过去,拉一车回来,风餐露宿,来回半个月,我佩服他们的勇气,我曾经骑行去西安,骑行去青岛,和他们比,我是一种锻炼,游玩,他们是生活,或者生存,无关毅力。说这么多,这些事情,二伯也经历过。

单独说说二伯的事情吧,上面说了二伯是排行老二,家里老大、老三、老四,都是文化人,老大是副镇长,老三是教军人,老四是教师,在那个年代,我三爷能培养出这样三个人才,也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可惜我接触的不多,无法知道更多了。也是因为我二伯没文化,就只能种地了,小时候,他是作为一个反面案列说的,好好学习,就像老大老三老四一样,吃商品粮,不好好学习,就学你二伯,打牛腿,打牛腿,就意味着种地。二伯三女一儿,春花姐因为小儿麻痹,双腿无法走路,这也是我二伯心里的一件很难过的事情吧。作为那个时候的农村,重男轻女,作为一个文化水平不高的人,想要一个儿子的心情,很能理解,这也意味着,生活的压力更重了。二伯个子不高,一米六五吧,为什么我的会这么大的感触,用家里的话来说,是他没享福,因为肝癌去世,前前后后折腾了一个年多,我见到他的时候,,已经过去半年了,瘦骨嶙峋,在病床上,仿佛一个孩子。儿女孝顺,一直在积极配合医院治疗,花了很多钱。我不懂是幸运还是不幸,治疗可以延缓生命,却也在承受痛苦,不仅仅是病人,病人的家属也在承受。当生命不再长久,当死亡有了确切的日期,一切美好的语言都是那么的无力。周遭的人仿佛在等待死亡的到来,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准备棺椁,准备坟地,准备仪式。四个儿女,如今三十多岁,上有老,下有小,子孙满堂。轮流照顾,哥哥姐姐,还要照顾孩子上学,每个人都匆匆忙忙,照顾完父亲,还要照顾孩子。二伯有时候会希望早点结束,有时候又希望能多活几天,这种复杂矛盾的心情,让我有一种错乱,不知道什么才是正确的。

最后,二伯走了,子女隆重举办了仪式,各自回归家庭,所有人仿佛都松了一口气,这种日子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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