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今的印度虽然和属于“四大文明古国”之一的古印度有一定区别,但遗留下来的古印度文化,仍让这个国度充满神秘色彩。

但是,走进现代文明的印度,还存有许多难以理解的陋习,例如,女性在印度的低地位,以及引发的众多恶劣的事件,就极受世界关注。

英国教授罗思义就曾公开表示过:“若印度女性被允许移民到中国,我保证数亿人渴望来中国。”

英国教授罗思义

01 种姓婚姻制度

印度是一个宗教盛行的国度,宗教和印度人的日常生活息息相关,在中国产生巨大影响的佛教便起源于印度。

佛教是提倡男女平等的,也就是众生皆平等,但现今的印度,继承的并不是佛教这种先进的观念。

在印度,信徒人数最多的宗教是印度教,信徒大约占印度人口总数的八成以上,这是融合婆罗门教、佛教等教义为一体的印度本土宗教,其中,婆罗门教对印度教的影响是最大的。

婆罗门教认为女性是罪恶的,是邪淫的源头,会造成男性的堕落,女性不允许参加盛大的宗教活动,来月事时的女性不允许进入宗庙。

古代的印度,女性和男性一样能够接受教育,但在婆罗门教日渐成熟之后,女性便被剥夺了受教育的权利。

截止至2015年,印度女性文盲数量超过了一亿八千万,教育权的不平等,导致了女性全无经济地位,家暴、性侵、司法不公等问题便接踵而来,在文明尚未开化时,失去丈夫的寡妇甚至要被活活烧死殉葬。

在雅利安人入侵印度、征服当地土著之前,印度女性的地位还是同男性一样的,但在母系社会的痕迹被渐渐消除后,女性的地位便一落千丈,女性受到的压迫日益严重。

雅利安人征服印度后,为了维持自己的统治,便把雅利安人和被征服者分为两个阶级,这便是种姓制度的雏形。

众所周知,后来的种姓制度便发展成为一个完整的体系,种姓分为婆罗门、刹帝利、吠舍、首陀罗四种,首陀罗是印度地位最低的一部分人口,大多是奴隶。

种姓制度对印度社会的影响根深蒂固,绝大部分权利都掌握在高种姓者手上,低种姓者便世世代代只能从事底层的工作,而种姓制度也和宗教一样,成为加在印度女性身上的一道枷锁。

根据一般的规定,高种姓的男子可以娶低种姓女子,但是低种姓男子不能同高种姓女子结婚,这就导致了印度社会高种姓女子和低种姓男子过剩的情况。

不管是高种姓女子还是低种姓女子,都挤破了头想要和高种姓男子结合,这样下来,高种姓男子显然就有了更多的选择权。

印度社会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是:女子的家庭要能拿出足够的嫁妆,才能找到一个“好人家”。

高种姓女子可以结婚嫁给高种姓男子,而因为家庭本身较为富庶,拿出足够的嫁妆一般也不成问题。

低种姓女子往往则是集全家之力,几乎是倾家荡产凑出更多的嫁妆,才有让自家女儿嫁给高种姓男子的机会,否则,低种姓女子大概率只能一辈子受苦。

高种姓男子可以凭借自身的“优势”,多娶几个妻子,大肆敛财,一些低种姓男子却会为婚姻所困扰,这种困扰会转化为对女性的厌恶,然后再以暴力的行径在女性身上发泄出来。

现代社会中,印度的青年自然也想突破无谓的种姓束缚,去追求自由恋爱,可现实往往会给他们重重的一击。

2015年8月,印度北方巴格伯德县的一名低种姓男子和同村一名叫高种姓的女子相恋三年,迫于压力,两人决定私奔结婚,在私奔一个月后,却被逮回。

在女方家人看来,女儿嫁给一个“贱民”是一种耻辱,低种姓男子遭受非人的凌虐,还被当地警方罗织藏匿毒品罪名。

村中的高种姓长老则决定,达成报复耻辱的共识,他们勒令村中的男子强暴那个“贱民”家庭中的两个女孩,并把两个女孩的脸涂黑后赤身示众,这个家庭再也不能重返村落……

而另一些父母则宁愿把子女杀死,也不愿意他们玷污所谓家族的名誉,这些人对“名誉”的爱,胜过对子女的爱,英国学者把这种行为称作“荣誉谋杀”。

在不可理喻的种姓婚姻制度之下,被迫害的印度青年不可胜数,有不少低种姓女子也会选择嫁给低种姓男子,这样就不用那么多的嫁妆。

但是,由于教育和经济的局限,保守村落中嫁给低种姓男子的低种姓女子,也只有一眼就望得到头的生活——她们早早嫁人,生下孩子,然后在贫穷的家中度过一生。

02 极端父权制下的不平等

宗教和种姓是加在印度女性身上的两道枷锁,但女性遭受苦痛的根本原因,是男权思想下的极端父权制。

李银河曾说过:“所有的女性主义理论都有一个基本的前提,那就是:女性在全世界范围内是一个受压迫、受歧视的等级,即女性主义思想泰斗波伏娃所说的‘第二性’。”

男女之间的不平等是由来已久的,欧洲的古代女子流行束腰,这是为了符合男性审美的标准,但束腰对身体的伤害是极大的,严重者内脏会被挤到变形。

中国古代女子流行缠足,是为了追求所谓的“三寸金莲”小脚,“三从四德”、“三纲五常”等所谓的道德规范,则是对女子一种畸形的束缚。

随着近代文明的发展,女性意识逐渐觉醒,西方最早爆发女权主义的运动,而中国在五四运动之后,女性开始作为一个有话语权的主体被人所看见。

女性解放运动也被放到了一个比较高的位置,更有许多女性像“娜拉”一样选择“出走”,去寻找更大的自由,建国之后,中国女性的权利被法律明确规定,女性的地位有了显著提高。

时间走到现代社会,女性的境遇有了很大的积极的改变,但是,同为文明古国之一的印度,这种改变仍然微乎其微。

自由恋爱、平等就业、接受良好教育,这些看起来理所当然的事情,对印度的大多数女性而言,也是天方夜谭。

而即使是相对而言有地位的女性,也没有和男性一样平等的权利,例如,泰米尔纳德邦有一位女村官在开会时,只能坐在地上,穿着粉色衣服的她显得很是显眼。

2018年,印度被评为世界上对女性最不友好的十个国家之一,并且在其中排名第一,这引起了许多印度人的不满,但现实的确如此。

2012年,印度新德里发生黑公交轮奸案,23岁女大学生Jyoti Singh Pandey的悲惨遭遇,几乎震惊了整个世界。

一开始,六名罪犯迟迟未能被定罪,法庭上他们的辩护律师辛格说:“是女生自己的错”,指责受害者不该有婚前性行为,不该在晚上和男友出门,一系列言论让人觉得愤恨又无法理解。

国内的妇女儿童在新德里举行抗议活动,呼吁保障妇女安全,司法程序走了八年,这六名穷凶极恶的罪犯才被判处死刑。

据粗略的统计,印度每二十三分钟就会发生一起强奸案,而这些案件大多被搁置,得不到妥善地处理。

在黑公交案发生不久后,印度仍发生了好几起情节恶劣的轮奸案,引起国际社会的广泛关注。

就印度的法律规定而言,强奸犯并不会被判太重的刑罚,甚至在2002年到2013年这十一年里,印度对强奸罪的判罪率只有26%。

即使强奸犯被判入狱,出狱后也不会承受太大的压力,反之,受害者承受的压力更大。

因为人们往往会对受害者的穿衣打扮吹毛求疵,哪怕根本不是女性本身的错,印度男女地位严重不平等,无疑助推了强奸犯罪案件的发生。

此外,印度泼硫酸案的发生也尤其普遍,许多女性只是拒绝了男性的无理要求,便惨遭泼硫酸,变成毁容者。

在中国,向人泼硫酸致人重伤最低也是死缓,在印度,买硫酸就像买口红一样容易,而向女性泼硫酸,并不会受到多么严重的惩罚。

对男性而言,这是一种高效的报复手段,甚至有些妻子稍稍不遂丈夫的意,也会被泼硫酸。

2017年,印度知名的沙丽公司Viva N Diva举办了一个T台秀,让九位因被泼硫酸而毁容的女性勇敢地穿上漂亮的衣服走上T台,给予她们生活的力量。

在泰姬陵附近有一家咖啡馆,里面的工作人员都是泼硫酸事件的受害者,建立这家咖啡馆的组织致力于呼吁终结对女性的暴力事件,他们获得的捐款都将捐给需要康复治疗的酸袭事件幸存者。

一些恶劣案件还能够被人看见,被社会所关注,但隐藏在印度社会下面的,是压迫女性的一系列黑色产业链。

“一月新娘”是印度兴起的一种性旅游项目,很多并不富裕的家庭为了攒够高昂的嫁妆,便逼迫女孩去当“一月新娘”。

让女孩去接待从国外来旅游的有钱人,满足他们的各种要求,包括发生性关系,由于旅游者在当地待的时间都不会超过一个月,所以这些女孩被称作“一月新娘”。

由于极端到近乎扭曲的父权制,印度重男轻女思想严重,导致的后果是男女比例严重失调。

印度的男性大概要比女性多出四千万左右,在现代文明逐渐进步的今天,这个数字恐怕也不会减少,因为随着医学的发达,每年大概有一百万女婴死在母亲腹中。

男女比例的失调带来的一条买卖妇女的黑色产业链,相对富裕的拉贾斯坦、古吉拉特地区的人,会去贫穷的比哈尔、卡纳达克等地方买下妇女当妻子或儿媳妇。

许多女性都悲惨地沦为被交易的商品,而买方若是不满意的话,还能随意“退货”,也就是说,这些被买卖的女性会面临被再次转手。

在一个真实的印度里,大多数女性的一生都活在黑暗的牢笼中,即使是家庭比较富裕的女性,也难以掌握自己的命运。

03 自由与反抗

先前,叙说印度女性困境的纪录片《月事革命》和《印度合伙人》受到许多人的关注,《月事革命》还一举获得了奥斯卡最佳纪录短片的殊荣。

这两部纪录片从一个新奇的角度来叙说印度女性的生存现状——男性眼里,来月事是一种病,处于生理期的女性被视为不祥的存在。

甚至在一些落后的地区,处于生理期的女性会被赶出家门,只能住在肮脏的棚子里,许多人因此感染上妇科疾病,严重者则死于非命。

在现代文明已能称作高度发达的今天,由于卫生巾价格昂贵,印度只有18%的女性能用上卫生巾。

大部分印度女性在生理期期间,仍只能使用树叶、布条、旧报纸这些没有安全保障的“材料”。

在纪录片中,有印度少女诉说自己辍学的原因:“来月经的时候,换月经条对我而言是非常困难的事,我总是要跑到很远的地方去换,然后总是有男的在我身边转……”

有一些年老的女性对于卫生巾这种日常用品,表示:“在故事或电视里听过,但从来都用不起。”

阴霾总会被阳光驱散,近些年来,哪怕印度女性觉醒的程度尚不如其他国家,但女性为自己争取合理权利的脚步却从未停止。

2019年1月,印度数百万名女性举行示威活动,抗议神庙拒绝生理期女性进入的规定,呼吁两性平等。

印度的政界涌现了越来越多的女议员,她们用自己的行动,为女性争取各项平等权利。

不是只有女性才能帮助女性,而应该是“人帮助人”,男性和女性从来都不应该站在对立面。

《印度合伙人》的原型——阿鲁纳恰拉姆·穆鲁根南特姆,发明廉价卫生巾的制造机,在印度各地推广,致力于解决印度女性的“月经贫困”问题。

印度国宝级演员阿米尔汗,多年来都在用电影反映印度社会那些有关性别歧视的社会问题,并各处奔走,呼吁印度社会改善这些问题。

印度政府也在出台相应的举措来改善女性的社会地位,例如给予女性继承权、严禁买卖妇女、加重性犯罪刑事惩罚等,这些举措,都为印度的女性带来了曙光。

这一切的情况,也解释了英国教授说出“若印度女性被允许移民到中国,我保证数亿人渴望来中国”的缘由。

在全世界范围内,女性平权都是一条艰难且漫长的路,只不过印度相比其他大部分国家,这条路来得还更艰难一点,但我们相信在未来,这条路始终能够走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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